第四百六十一回:被真相杀死的人(4/6)
答我的话。”
“当然?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说,如果,我是说如果——你迄今为止的人生,都是像编排好的剧本,走在既定的轨迹上。你任何自以为的决策,实则都是被控制的、可预见的,而你只是对此一无所知。”他一口气说了许多,又停顿了好一阵,“我的意思是……干脆连你本人的存在,也是被别有用心之人,有目的性地创造出来。如此,你会怎么想……怎、怎么面对这些……”
梧惠仔细听着每一个字,然后思考了一阵。她想起了莫恩说过的话。
“你是在……说你弟弟的事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我、我觉得我不能站在他的立场上擅自说些什么。抱歉,这样会显得我很无礼,对别人的人生指指点点、妄加评判……我没有这个权利。就连设想他的痛苦,都是一种冒犯,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……”
“不用管他!”他突然抬高了声音,又像意识到了什么,立刻放缓了语气。他用一种几近伪造的温和说:“只是,设想它发生在你的身上。不考虑别人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只是听这声音,梧惠就联想到他那一贯的微笑。那不是笑,是一种模仿微笑的表情。
“你说的情况,未免太虚无,没法儿设想。”但梧惠还是逼自己想,因为莫惟明在痛苦。“就,假设我是我们之前说的,以那些实验品为例……如果我出生起就在那个地方,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,也许,也不觉得什么。从一开始就没有同类,或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。”
“那……像莫恩的母亲呢?龙的母亲。像她那样。”
“那是因为在后天的环境里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吧?因为她是智慧的,对吧?不是说越聪明的生物,越能关注到自我和他者的差异吗?你看,像是猫狗、牛羊这样的动物,被同类之外的生物养大,一直生存在那样的环境中,也不会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同。只要被团体接纳,它就会认为自己是其中的一员。就算被排斥,或许它们也不知道理由是什么。”
“……就像一些城市里的家犬,总认为自己是人类一样?”
“嗯,可以这么说吧?”
“那像是龙母这样的个体……就活该感到痛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