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嫁媳(2)(2/4)
三伢子哎,你快点请厚朴痞子过来!”
我二奶奶说:“黄连这苦孩子,刚刚喜气临门,哪晓得又来个一惊一乍呢?”
厚朴痞子一来,黄连已渐渐恢复了平静,懒洋洋地睡觉。厚朴痞子走到堂房,对我大爷爷说:“大喜之下,黄连一时神经错乱。现在好了,没什么事了。”
黄连半睡半醒,忽然,“啪”的一声,坐起来,男的一声,女的一声,开口就唱:
妈妈哎,亲娘哎,
儿子如今先走一步吔。
你当我是屋檐下的芝麻籽,
挂着我。
你拿三百丈的鹞线放飞我。
我在地下眠呢,
就是屋檐水,点点滴。
父亲哎,亲爹哎,
儿子如今先走一步吔。
我想爬到父亲背上来哟,
又怕父亲不肯背着我。
我想寻个灯火照呢,
没柴又没火。
妈妈哎,父亲哎,
你们都是黄连水煮的饭呢,
口口苦。
都是黄连水蒸的糕呢,
块块苦。
都是黄连水泡的笋呢,
节节苦。
都是黄连做的哨呢,
声声苦。
都是黄连水洗的头呢,
从头苦。
都是黄连水洗的脸呢,
满面苦。
都是黄连水洗的澡呢,
全身苦。
都是黄连水洗的脚呢,
到底苦。
黄连乱七八糟地唱,气得我大爷爷桌子上就是一巴掌,说:“当真是活见鬼了!究竟是什么妖孽,青天白日,胆敢附在黄连的身上!”
厚朴痞子说:“哪是什么世代不昌,横生妖孽呢?只因为黄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