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4章 拉贝的工厂(1/4)
644,拉贝的工厂
剧烈的耳鸣中,王泽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仿佛有团火在颅骨里炸开。
记忆如潮水般翻涌——昨夜城破时将军将配枪塞给他的温度,母亲被日军刺刀挑起的蓝布围裙,还有新兵营里教官嘶吼着"一寸山河一寸血"的画面。
军曹的刺刀再度刺来,王泽却突然鬼魅般侧身,生锈的铁钉在砖墙上擦出火星。
他猛地屈肘撞向军曹面门,膝盖精准顶中对方的肋下。
军曹踉跄后退时,王泽已抄起墙角半截断裂的旗杆,裹着铁锈的木头狠狠砸在对方手腕上。
"咔吧"的骨裂声混着惨叫响起,刺刀当啷落地。
新兵见状举枪欲射,王泽却借着暮色甩出旗杆,木杆穿透新兵的钢盔,鲜血顺着孔洞喷涌而出。
他抓起地上的刺刀,喘息着将军曹按在墙上,刀刃深深没入对方心脏,直到那双泛白的眼睛彻底失去焦距。
硝烟裹着血腥气灌进胸腔,王泽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,突然意识到:不是身手突然矫健,而是愤怒与仇恨,让他在绝境中爆发出最后的力量。
残阳将巷口染成暗红,远处凌乱的皮靴声裹挟着日语咒骂由远及近。
王泽踹开脚边抽搐的军曹尸体,弯腰捡起卡壳的勃朗宁,用刺刀挑开枪管剔除卡膛的哑弹,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巷子里格外刺耳。
王泽贴着墙根疾退,碎砖在靴底发出细微的声音。
日军的三八大盖率先开火,子弹擦着他的肩头嵌入砖墙,飞溅的碎屑划伤了脸颊。
他猛地将手中的勃朗宁甩向最近的日军,枪身砸中对方鼻梁的瞬间,借力跃起抓住墙头凸起的砖石,翻身滚进一户残破的院落。
腐坏的门板后传来压抑的啜泣,王泽低头瞥见角落蜷缩着母女俩。
母亲死死捂住年幼女孩的嘴,破旧棉袄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。
追兵的脚步声已到院外,他将母女拽进坍塌的地窖,摸黑搬开半人高的石磨挡住入口。
头顶传来日军的